白京

烈火浇愁阅读体(四十)

cp:宣玑×盛灵渊

时间线:宣玑还不知道自己剑里藏着盛灵渊的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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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来向

 

 

 

【自由是放逐之始,痛苦之源——题记。】

王泽盯着题记思索半天,痛苦地承认了自己是学渣本渣的事实:“什么意思?”

 

宣玑还在被盛灵渊蛊惑的打击里走不出来,看着晦涩难明的题记,脑子有点迟钝。

 

“这是……什么……?”

 

罪魁祸首面对神色萎靡的宣玑,半点都不心虚。他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题记,说:“物极必反。”

 

宣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,只是抬眼看他,眼睛里蕴含的情感颇为触目惊心。

 

盛灵渊不由一顿,皱眉。

 

“陛下……”宣玑像是痛极了,不堪重负一样微微弯腰,低哑的嗓音几乎是在哀求,“让我把心还给你吧。”

 

没心的老魔头简直是狼心狗肺,每句话都往他心窝子上戳,宣玑真的要受不住了。

 

自从恢复记忆,宣玑一直以为自己对盛灵渊来说是不一样的,以至于让他忘了这个老魔头的本性。

 

魔通六欲,善噬人心——

 

打死宣玑也没想到盛灵渊竟然会再次把这种手段用在他身上。

 

陛下不仅明晃晃地践踏他的心,甚至还用一种让宣玑极度难堪的姿态挑明,这一切不过是宣玑的自作多情。

 

他慢慢拉过盛灵渊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,低声喃喃:“灵渊,我疼……”

 

盛灵渊掌心几乎能感受到宣玑体内滚烫的鲜血在奔涌,耳畔几乎能听到浪潮澎湃的声音。

 

鸟果然是有活力的种族,盛灵渊抽回手,刚刚还对着宣玑笑的眉眼冷淡下来,冷酷无情地说:“不。”

 

宣玑心又抽痛了一下,脸色都有些发白: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那些是朕丢弃的东西,”盛灵渊声音很轻,然而每个字落地,都像沾满了陈年血迹的刺刀,不要钱一样往宣玑心窝子里捅,“为什么要捡回来?”

 

宣玑脸色骤然惨白,原来……他竟是被丢弃的吗?

【剑灵一个人被渴望折磨得撕心裂肺,陛下也是无辜的,他只是单纯的没有对不起剑灵,也不欠他什么。】

宣玑还在发呆,他呆呆地想,他对盛灵渊不应该是特别的那个吗?

 

可现在陛下连心都不愿意拿回去,毅然决然地抛弃了他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。

 

那他算什么?他从三千年前流浪至今,又算什么?

 

宣玑在发抖,他死死攥拳,掌心几乎要被划破。沉重的记忆被消化掉了一半,另一半终于到来。

 

宣玑眼前一黑,记忆就铺天盖地地压过来。

 

或许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太过沉重痛苦,压得他脖子以上的零件险些丧失了生理功能,宣玑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
 

他跟着盛灵渊去见了丹离最后一面,看着丹离神色平淡地跟他交代后事,

 

他看见盛灵渊五感将散,不得不开始使用通心草,

 

他看着剑灵的阴影逐渐从陛下的生活中褪去,那个敢为剑灵剜心头血的人皇仿佛只是小剑灵不切实际的幻想,

 

他看着盛灵渊自戕于赤渊,感受到了小剑灵的撕心裂肺……

 

宣玑眉心的族徽几乎要烧起来。

 

他泪流满面,喉头哽塞,几乎要喘不过气,胸腔里横亘了三千年的血泪。

 

盛灵渊怎么不欠他的?这王八蛋欠了他颠沛流离的三千年!

 

盛灵渊皱眉感受到宣玑体内的封印愈发松动,看着他布满泪痕的脸,陛下轻轻叹了口气,抬手抚了一下他的发顶:“别哭。”

 

宣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咬牙道:“我早晚能把心给你塞回去!”

 

盛灵渊嗤笑一声,收回手,不置可否。

【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三千年前的天魔剑灵,那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记忆,可能只是祖辈留下来的神秘传承。】

“宣主任不就是天魔剑灵吗?”

 

异控局的人都被这两位大佬给吓住了,大气也不敢出一声。

 

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,张昭忍无可忍地打破了沉默,“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……我就是我的祖宗?”

 

王泽:“……”

 

王总现在恨不得把这小子嘴给缝上,这种时候,宣主任的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?

 

宣玑抹完脸又是一条好汉,半点不脸红,说:“这事儿……哎,说来话长。”

 

盛灵渊皱眉,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天魔剑灵是怎么变守火人的。不过看宣玑这表情,好像已经知道了?

 

面对盛灵渊疑惑的目光,宣玑挑眉一笑,就不告诉你!

【“影人……影人相传是一种‘无宗族、无父母、无名姓、无纲常’的种族。因为幼年时能像影子一样,从水中石头中穿过,所以得名‘影族’……对吗?”】

“影人是三大类人族之一?”肖征愣了愣,有些迟疑地问,“那他们……会不会成魔?”

 

“不可能的,”宣玑非常干脆地说,“影族的特性,决定了他们是个不可能成魔的种族。”

 

肖征总觉得不对,疑问:“没有意外情况吗?”

 

宣玑摊手:“反正我活了三千年,没遇上过意外情况。”

 

盛灵渊深深皱眉,宣玑既然附在三十六根朱雀骨上,如何能活三千年?

 

他一只灵,是怎么有三十六个依附体的?

【紧接着,冰凉的嘴唇落下,同样冰冷的手很不温柔地强行掰开了宣玑的下颌,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扫过了他的舌尖,甚至停顿了一下,仔细品尝了片刻……】

异控局:“……”

 

看惯了陛下温和有礼的样子,陡然见到这么一副登徒浪子的做派有点不习惯。

 

所以他们的宣主任是被调戏了吗???

 

宣玑:“……”

 

为什么直到现在他的初吻都没被夺走,那个“宣玑”明明都已经被盛灵渊强吻好几回了。

 

盛灵渊即便见到未来的自己强吻宣玑这种场面,表情也非常的淡漠。但为了不让某只头脑发达的鸟误会,他解释道:“小玑,莫要误会。想判断你究竟是不是影人,只有这种办法。”

 

盛灵渊停顿片刻,看宣玑不知悔改的眼神,皱眉,语气不悦:“你如今作为守火人,怎能囿于儿女私情?”

 

面对陛下明晃晃地指责,换成别人可能就痛哭流涕以头抢地求恕罪了。

 

可宣玑没那么多封建时代的臭毛病,他沉默片刻,开口说话了,他嗓音很轻,却又带着令陛下头疼的固执:“我会镇守好赤渊的,但这又不妨碍我喜欢谁。”

 

盛灵渊眉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无言。

 

他迟早是要重归赤渊的。

【宣玑忍无可忍:“你神经病吗!”

 

盛灵渊在夜色中飞掠而过,远远地听见夜风中送来的这么一嗓子,脸上露出一点笑意。

 

这种东西跟“传音入室”的原理差不多,只是绕过人耳,直接送入识海,对人无害,】

宣玑想起自己当年被这玩意儿折磨的痛苦,抹了一下脸。

 

盛灵渊:“……丹离原创,确实管用。”

 

宣玑:“……”

 

他为什么从陛下的这么平淡的语气里读出了一点点欣慰和幸灾乐祸?

 

是他的错觉吗?是他的错觉吧!?

【来客们大多是来旅游的,把生计的忧与愁都短暂地放在家里,身上只剩下懒散的度假气息,是盛灵渊想都没想过的人间的样子。】

盛灵渊眯了一下眼睛,带着点怅然,原来三千年后的人间,是这个样子的。

 

肖征看着盛灵渊的背影,说:“陛下……算是无神论吧?”

 

“嗯?”盛灵渊微微偏了一下头,作出侧耳恭听的模样。

 

“对很多人来说,神灵是真实存在的,”肖征低声说:“他们都把您视为神灵。”

 

包括异控局里的许多特能。

 

人皇陛下过五关斩六将,手提一把天魔剑斩妖王,平四海,定天下,这些历史几乎成为神话,被挂在史册上受后世瞻仰。

 

肖征说:“您当年征战八方,还天下安定,又留万世太平。如今的人间,也有您的功劳。”

 

盛灵渊沉默片刻,抬眼扫过异控局里的众人,对肖征说:“我生逢乱世,肩负人族众望,无可不为。至于神灵……”

 

盛灵渊露出一点略带讥诮的笑意,道:“不敢当。”

【再一个就是他本身就对盛灵渊这种款式就没有抵抗力,天魔剑灵那些刻骨的爱憎会传导到他这里来,太影响日常生活了。】

王泽盯着那几个字瞅了半天,越瞅越觉得不对劲。

 

什么叫“对盛灵渊这种款式没有抵抗力”?宣主任就算没有剑灵的记忆,也会对陛下有意思吗?

 

真爱啊!

 

盛灵渊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,宣玑作为朱雀骨的最后一根独苗苗,不学无术也就算了,居然还能被色相眯眼!

 

没出息的玩意儿!

【剑灵委屈巴巴地问:“灵渊哥哥,孟夏姑姑还没做好饭吗?”】

一些女性特能还沉迷于小剑灵软乎乎的小奶音无可自拔,誓要考研而且记忆力非常良好的杨潮同学就抓住了重点:“孟夏?”

 

宣玑嗯了一声,说:“就是丹离身边的那位……红颜?”

 

他看了一眼盛灵渊,其实他也不好说丹离和孟夏究竟是什么关系,毕竟他早早就没了。

 

可惜盛灵渊没有要搭理他这个无聊的问题的意思,垂着眉眼不知在思考什么。

 

当年孟夏是在赤渊死的。

【襁褓里露出一张死婴的小脸,浑身的尸斑,五官已经开始烂了,张着毫无血色的嘴,仿佛仍在呼救。】

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众人呼吸一滞,他们看得清楚,小太子那一瞬间,确实是被吓到了,可他不能退后。

 

因为他是人族太子。

 

盛灵渊没有什么表情地扫过死婴那张非常有碍观瞻的面目,淡淡地说:“万民深陷水火,这种事不少见。”

 

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把年幼的太子捧上神坛。

 

那个九州混乱的时代,礼乐崩坏,妖族食人,各族混战。人族这个大部分人都无法利用灵力的种族,无异于处于食物链的最低端。

 

他们生活在痛苦绝望里,那个年幼的孩子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光。

 

要知道,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

 

绝望的人们几乎把所有的希冀压在小太子稚嫩的肩膀上,一双双干枯的手把他碰上了枯骨铸就的“神坛”。他们看着太子,就像饿疯了的狼群虎视眈眈地盯着最后一块肉。

 

史书上寥寥几笔带过了所有的苦难和血腥,浅显的文字不足以让后世理解,那个时代究竟经历过什么。

 

对于如今的人们来说,那个时代更是令人窒息的炼狱,而能从那个时代称帝的人……

 

天神只会作为牺牲,让群魔分而食之。能镇压群魔的,只有更凶狠的恶魔吗?

 

然而肖征他们看着盛灵渊,看着这个所谓能带来血雨腥风的天魔,目光很奇怪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们对人皇的感情不单单是敬畏,甚至还有对那个时代的愤怒。

 

提及此事,宣玑也出离愤怒了,满心都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捧上祭坛的怒火和无奈。

 

他们心里只有那么一个听起来或许有点无理取闹的想法——狗日的万民之望!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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